定格在每一次暖心的感動
記錄著每一段精彩的人生
故鄉(xiāng)容不下肉身,他鄉(xiāng)藏不住靈魂!北京,對于每一個“ 打 工 人 ”來說,熟悉而陌生??芍挥挟斘覀冊谶@座城市開始生活之后,才發(fā)現自己始終是一個外鄉(xiāng)人。
我叫曉涵,今年23歲,來自四川宜賓的一個小山村,來北京已經四年,月收入過萬?,F在是一名采耳技師,工牌不便告知,住在公司安排的上下鋪宿舍,每天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。
從來未曾想過會離開自己的家鄉(xiāng),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從事這個職業(yè),雖然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,但有時候的結果也只是我們迫不得已的選擇!
一、一個來自農村的女孩
似乎每一個打起行囊背井離鄉(xiāng)的人,都會有著相同的苦衷,我也不例外。我在四川宜賓的一個大山里面長大,那里的人們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。八歲的時候,父親和母親就出去打工,留下我和弟弟跟奶奶相依為命。
老實的父親在工地吊鋼筋,不慎摔斷了腿,老板賠了三萬四千塊錢后,便讓他回家了。自那以后,媽媽便杳無音訊。心灰意冷的父親每天以悶酒度日,常常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,對我們姐弟倆輕則吼罵,重則棍打。
就這樣,初中畢業(yè)后我就輟學在家干農活,為了供弟弟上大學,我跟同村的阿娟來到北京,阿娟比我大三歲,在一家洗浴中心當按摩師,才做了兩三年,不僅在老家蓋了新房子,而且還幫她哥哥娶了媳婦,村里人都夸阿娟是個能干的姑娘。
可當我跟她到了這里才知道,原來所謂的按摩,只是最基本的服務而已,但這種心照不宣的交易,根本不適合我,而且我從內心也無法接受。所以我離開了阿娟,自己找了一份采耳館的技師工作。
那天,阿娟幫我收拾行李,有些落寞地說: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,可這都是為了生活,咱們就那么點本錢,有什么辦法?阿娟沒有看我,我也沒有看她。
二、采耳店其實也很內卷
隨著人們的保健按摩的越來越重視,采耳店也開始內卷起來!比技術、比裝修、統(tǒng)一職業(yè)裝、各種餐點服務和視頻VIP等等,甚至還有充值抽獎送手機活動。但是即便如此,最內卷的還是技師。
有人的地方就有圈子,有圈子的地方就有江湖!就算是采耳店,也不例外。
采耳館的大堂經理叫張浩,長春人,為人十分圓滑,我們都管他叫浩哥,雖然結婚多年,而且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,可仍舊不老實,是一個典型的“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”的社會人。聽技師們閑聊時說,張浩和很多女技師都有交往,張浩的老婆也非常厲害,每次偷吃都把張浩收拾得苦不堪言!不過,正所謂“一個巴掌拍不響”,為了多接單、接大單,就必須跟浩哥處好關系,這似乎也是采耳店技師圈里的潛規(guī)則。
對于這些風流韻事,聽聽也就罷了,我一直都覺得很遙遠,但自從收到了那條短信后,真的讓我惴惴不安好幾天。
一天晚上,我正好休班,在公司宿舍的床上躺著,同屋的小美和小麗出去玩了,突然手機短信鈴聲響了一聲,我一看是浩哥的短信,內容是足浴店附近的一家酒店和房間號,開始我還以為是他發(fā)錯了,就把電話打回去,但是沒人接。又給他發(fā)了條信息,可過了十多分鐘也沒見回信息。
因為害怕出什么事,所以我趕緊穿好衣服,直奔那個酒店。但我也留了一個心眼兒,躲在酒店大堂的一樓步梯那里,過了大約半小時之后,我看見小美和小麗從電梯間里走了出來,而且我清楚地記得小美從宿舍走的時候,梳的是麻花辮,可現在卻是披肩發(fā)??删驮谖覄傄八齻z的時候,張浩的老婆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,后面還跟著兩個壯漢,一把就抓住了小美和小麗的頭發(fā),口中還罵著各種骯臟不堪的話語,酒店的前臺和保安也都跑過來拉架,后來警察也過來了,看熱鬧地的吃瓜群眾呼呼啦啦的圍了一圈,于是,瞬間我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!
于是,趁人不注意,我趕緊從樓道里跑了出來,回到宿舍。那一晚,小美和小麗都沒有回來!
三、愛情也曾經離我很近
對于很多女孩子來說,初戀都是最刻骨銘心的。因為工作的關系,外賣點餐成了我們填飽肚子的最主要方式,我和張杰就是在這樣一種場景下認識的。他是某團外賣的送貨員,內蒙人,比我大五歲,單身。
那天正好下大雨,因為上個鐘的客人臨時要求加鐘,所以錯過了外賣電話,可當我下了鐘之后,把電話回撥過去之后才知道,原來外賣員一直在外面等著,而他就是張杰。就這樣,我們認識了。
后來,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怎樣,每次我點外賣的時候,送餐的人都是他,一來二去,我們變得熟悉起來,甚至在休息的時候,還經常一起出去吃個夜宵。
一天晚上,我正常上班,浩哥告訴我,618有一位客人點名要我服務,所以剛剛下完 “鐘兒”的我,趕緊來到了618號房,進屋一看,原來是張杰,他笑著看著我,我有些驚慌失措,因為自從上班以來,從來沒有給熟人服務過,還真有點不好意思。
張杰跟我說,他打算回內蒙了,希望我和他一起回去,他老家有一個羊包,養(yǎng)了60多只羊和9頭牛,足夠我們生活了……我沒有說話,靜靜地聽他把話說完,看著他期望的眼神,我真的不忍拒絕,但我還是拒絕了他。我來北京是為了供弟弟上大學,而弟弟大學畢業(yè)后,還要結婚,最重要的是,我還有一個殘疾的父親要養(yǎng),因此即便我和張杰在一起,也必須要回四川,可這樣做對于身為獨生子的張杰來說,就太不公平了。
于是,在沉默了許久之后,張杰首先開口了:我真的很喜歡你,你是我在北京第一個追的女孩,我已經辭職了,既然你不能跟我回內蒙,那我也不能強求,等你下班我接你好嗎?
看著張杰渴求的眼神,我的心像是被揉了一般,其實我知道張杰說下班接我是什么意思,但我實在不忍心再次拒絕,抿了抿嘴,他見我同意,高興地像個孩子。
那晚,我倆躺在床上,什么也沒有做,什么也沒有說。等天快要亮的時候,張杰首先開口:曉涵,我以為你不會來。我說:那你還要 張 口!張杰苦笑了一下:可能是男人好面子吧!
第三天,張杰坐上了回內蒙的火車,我因為上班,沒有去送他,他曾給我打了幾通電話,后來聯(lián)系就少了。
最后:
不知道從幾時起,汪峰的《北京 北京》成了我最常聽的歌曲,“我在這里歡笑,我在這里哭泣,我在這里活著,也在這兒死去。我在這里祈禱,我在這里迷惘,我在這里尋找,在這里失去……”
人生就是這樣,有舍有得。而我的夢想其實很簡單,那就是只求家人幸福健康,僅此而已!
【口述:曉涵】
【編輯:曉十一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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